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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點

無名氏感到自己正躺在床上,全身溫熱。他張開眼,白光立即刺進眼來,到他小心地再打開眼看時,才知原來是天花板上的一管白光燈。這裡是什麼地方?

這是一間病房,一共有六張病床,隔得很開,因為床與床之間放置了很多電子儀器。怪不得他感到空氣十分清新,原來因為他也正戴著一個口罩,源源不絕的氧氣正通過喉管輸送而來。他知道,這不會是一間普通的病房。

「我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

無名氏大力吸口氣再看看四周,他的右手邊有一塊很大的玻璃,透過它可以看到醫院的走廊,玻璃的旁邊是一道米白色的門。四面的牆壁都是淨白色的,與那些枕頭套、床單被舖一樣單調。一排窗都用青綠的布幕遮掩起來,滲出一絲絲冷氣。六張床,有兩張是空著的,被舖有點凌亂,看來那兩張床的宿客是剛離開不久。其他的病人隔得較遠,他看不清楚,只看到躺在他左邊的那個人。無名氏留意到他的膚色枯黃,露出被單之外的手十分之瘦削,骨眼節節突出。那人正在睡覺,可是似乎睡得不太安寧,胸口起伏劇烈,好像呼吸很困難。

那人的感覺應該和無名氏差不多吧。無名氏現在呼吸一樣很困難,他盡他最大的能力大口大口的吸著氣,可是,他每吸一口氣肺部都傳來陣陣劇痛,像胸口被數百公斤的重物壓著,還要一邊被針刺一樣。而且,他感到空氣不但沒有大量被吸進肺內,反而像斷斷續續的自肺中被擠出!他想起報紙上的那張照片和新聞報告中的數字。同一時間,他聽到身旁的儀器發出了一些急高、短促的聲響。

聽著身旁不停發出的儀器叫聲,無名氏反而平靜了下來。他胡亂地想,下一次當他再「甦醒」繼續他的旅程時,他會否變成一個瘦骨嶙峋卻又有著一雙肥大肺葉的人?那麼他在旅行時不是很惹人注目麼?他又想,下次「甦醒」時他又會在那裡?絕之不要再在垃圾堆就好。結果,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。他又再想到,不知下次的「甦醒」會是多久之後的事?希望不要太久,他希望還記得這幾天所到過的地方、和經歷過的人和事。那個鳥人,有機會一定要邀他往剛多族的部落走一趟。他又想起了張伯和牆村……他希望下次當他「甦醒」時,還沒有忘記他們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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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講完了。是的,這樣就完了。七世之後究竟情況如何,我也不知道,故事有時的確是會超越作者的。我也不能再多說了,若再說,那就是八世的故事了。什麼?我們的無名氏究竟有什麼特別?你還未留意到嗎?那麼,再仔細看一次吧。如果你剛才覺得這個故事不適合用茶來配的話,那麼,我建議,香濃的咖啡也是個很好的選擇。



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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