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下一站佐敦。Next station:Jordan.」

可是,他沒有時間多想,他眼前一花,發覺自己已身在另一節車廂之中,不,應該說是車廂與車廂之間才對。這次他看到一名西裝筆挺的男子,約廿七、八歲,外表斯文,容貌整潔,手裡提著個漆皮公事包,整個人站得筆直,看來充滿自信。只見那西裝男子時常向左右兩邊車廂望去,眼光不時停留在不同的女子身上。他想再次確定一下剛才的經驗,所以開始專心地凝視著這名男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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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陰陰的,天空與雲都呈現著一種灰濛的白,渾渾然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天,哪裡是雲。他看著手中沒有招紙的透明膠瓶子,始終有點不放心。瓶內的液體有著一種令人抗拒的墨黑色,有一點兒混濁。他懷疑那是不知由甚麼中藥熬成的苦水。他踱入地鐵站,那灰巷中的老婆婆的臉又浮現了出來。他覺得那只是兜售的技倆,她不可能一眼就看出他有頭痛、喉痛、失眠,更不可能立即便有「特效藥」給他。不過,只花四元就有一瓶清熱解毒、疏風散熱的秘製涼茶,也是蠻划算的。

「下一站石硤尾。Next station:Shek Kip Mei.」

地鐵內人多,空氣局促,白得過分的燈光照得人只想到睡。他的喉嚨又痛了。他站在車卡間的駁位中,望了望手中的膠瓶,然後緩緩擰開了瓶蓋,將瓶口湊近唇邊一倒,太滿了,灌得太快,一下子嗆著了喉嚨,溢得衫上、地上皆是。他趕忙抹了抹嘴,皺了皺眉。藥很苦,苦中還有些難受的酸,澀澀的,卻比一般苦茶還多了一種複雜而難以形容的味道,好像滿有深度似的。突然間,車身微微震了一下,然後整列地鐵就這樣卡在九龍塘與石硤尾之間,滯留在不確定的時空裡面。沒有宣佈,只有抱怨的聲音。近日的地鐵好像特別多意外,他想。他漫漫的望著地鐵內的白燈,有些目眩,下意識的將視線收回到織著十字花紋的銀色地面上。地上的水漬吸引著他的目光。他懷疑他眼花。他看見地上有一隻眼。沒錯,那毫無疑問是一隻眼,一隻由水漬畫成的活靈活現的眼,正在炯炯地注視著他。奇怪,那些水漬為甚麼乾得這麼快?只留下了一塊深色的印,一塊眼似的印。而且,在這種金屬質地的地面上,即使水乾了也應該不會留下甚麼痕跡才是…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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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皮帶與刀的部份畫得麻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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